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拔开历史熙熙攘攘的表象,总能发现真理的影子,实际推动历史前行。

年,诗人艾青拿着介绍信和一千元盘缠,随着澎湃人潮,奔赴延安。手中的笔,已有些乏力,须蘸些更自由和革命的墨汁。

更重要的是,为这支笔,找到一个方向。

1.

第二年仲春,毛泽东意味深长地说:“延河涨水了!派马把艾青同志接来。”

延安文艺座谈会,在看似平静的春天酝酿。不平静的观念撞击,却如潮水般袭来。艾青和所有前仆后继而来的进步文人,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精神洗礼。

事实上,来延安的文人,从其思想轨迹而言,大致分三类:叛逆者、逃亡者、追求者。他们带有各自人生烙印,表现在创作上,有的高高在上自说自话,有的彷徨无措思想迷茫,更甚者,有些文章“像是从日本飞机上撒下来的”,有的文章“应该登在国民党的《良心话》上”。

怎样解决这棘手的思想芜杂?怎样让文艺吹响革命的号角?毛泽东认为,当务之急,是解决“文艺为谁服务”的问题。

年5月2日至23日,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。参加座谈会的,有文艺工作者、中央各部门负责人共多位。

毛泽东发表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,提出“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”“文艺是从属于政治的,但又反转来给予伟大的影响于政治”等旗帜鲜明的党的文艺观,拨开盘踞在大家心中的迷雾。

人们得到一把真理的钥匙——解放思想,实事求是。

延安文艺座谈会旧址。视觉中国供图

2.

艾青是“叛逆者”出身,自幼见弃于地主家庭,由农妇养大,与封建家庭决裂,对劳苦大众饱含同情。年,他写下著名诗歌《大堰河——我的保姆》,字字泣血。抗日烽火中,他又把笔力聚于土地、人民、战士,悲悯民族的苦难。

来到延河边,万象更新的劳动场景、光明与希望的大地,让他心潮起伏。他决心抛弃“旧我”,走向“新生”,欣欣然写下长诗《雪里钻》。

然而日子久了,延安生活与他的想像不尽相同,他陷入迷茫,写下批评意味的文字《了解作家,尊重作家》,引用“生不用封万户侯,但愿一识韩荆州”诗句,坦陈对延安文艺的看法。

这篇文章,引起毛泽东重视,成为引发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导火索之一。

河水湍湍,争鸣疾疾。真理越辩越明。

座谈会上,萧军、艾青、丁玲、何其方等人,针对“文艺创作的永恒主题”“文艺家的立场”等问题,激烈交锋。

朱德总司令率先开炮:“要看得起工农兵……现在的韩荆州是谁呢?就是工农兵。”毛泽东进而号召:“一切革命的文学家艺术家只有联系群众,表现群众,把自己当作群众的忠实的代言人,他们的工作才有意义。”

这实际上为文艺创作指明了方向。

艾青豁然开朗,主动要求去前方。他心悦诚服接受了文艺整风,大刀阔斧解放思想,深入生活实事求是,用每根毛细血管与工农兵结合,走上“文艺为工农兵服务”的正轨。

延河水与宝塔山。视觉中国供图

3.

无论是“时代的吹号者”艾青,还是“昨日文小姐,今日武将军”的丁玲、“歌颂光明”的何其芳,座谈会后,中国文艺家开始将个体命运与中国革命实践紧密结合,打破思想枷锁,回归人民大众,从中寻找最真实的艺术感动。

剧作家们走出“小鲁艺”,奔向广阔天地的“大鲁艺”。老百姓看不懂的外国戏不见了,冒着泥土味的秧歌剧《兄妹开荒》等出现了。

年春节,黄土高坡人山人海,两万多军民集体观看《兄妹开荒》。一开场,“哥哥”肩扛镢头,“妹妹”前来送饭,掉着玉米渣子的大秧歌,把台下逗乐了。火热的生活气息扑鼻而来,掌声笑声驱散了冬的肃杀。

这台小戏轰动了整个边区。以至于秧歌队走到哪儿,老百姓就跟到哪儿。毛泽东笑了,用湖南话大赞:“咯还像个为工农兵服务的样子嘛!”

4.

延安文艺座谈会,不仅确立了党的文艺方针,更推动实事求是成为我党宝贵的思想路线,让调查研究、理论联系实际蔚然成风,为抗日战争和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。

“实事求是”,是延安致未来的礼物,是一缕轻舞飞扬的延河哲思。

岁月不居,时节如流。这缕哲思,今日益发流光溢彩。年10月,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,指出,“把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作为文艺和文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,把人民作为文艺表现的主体,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,把为人民服务作为文艺工作者的天职”。

跨越历史长河,两场文艺座谈会隔空握手。新的文艺观点,装着“文艺为工农兵服务”的本质,却又有新时代的书写和改变。而“实事求是”开出的真理之花,鼓舞党迎接风险挑战,理顺发展格局,无论何时何地,都熠熠生辉。

拾究之路系列文章:

井冈山精神③:竹木扁担两头系,铁血护党耀民心

井冈山精神②:赣水长流青山肃,千古不朽革命书

井冈山精神①:翠竹经风犹挺立,火过燎原才是春

长征精神③:一步一印两万五,鱼水情长暖四海

长征精神②:朝辞风霜暮辞雪,愿候三军尽开颜

长征精神①:磐石之志保根魂,革命心火燃永生

抗战精神③:峥嵘岁月寻解放,舍我其谁驱阴霾

抗战精神②:血染轩辕何所惧,铮铮铁骨铸长城

抗战精神①:国难当头赴国难,一片丹心向神州

红船精神③:依水行舟,从“星星火”到“殷殷雷”

红船精神②:石库门飘来真理的味道

红船精神①:一群湖南人的时代首秀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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