陕北记忆

浅冬,在蜿蜒的山路小溪盘旋北上,心底如奔涌的冷寂无言的河水,自有一种清幽自在,且暗含一种鲁莽、放肆和浓烈。在陕北,沟沟峁峁的村落,潺潺流水的水道,形态可掬的石刻,它们将不同细腻的光阴糅合进去,这个地理坐标内,总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氤氲生香的东西,隐藏浮华,并且令人肃然起敬。

矗立其中,你静,它一念不生,你动,它万善相随,风微微涌动,无形中吹老了那一刻的时光,而连绵娇小的山,不妖娆,低温、素颜,有层层梯田。徘徊其中,或奢华或古朴的窑洞,被封存在时光的陶陶罐罐,熨成灰色。穿过陕北,趟过群山,最为惊艳的便是窑洞,脊饰、吻兽、瓦当、滴水、墀头、影壁、神龛无不精妙,亦是这种别样文化的载体,总有让人动容的魅力。

我几乎以为,这就是传统与落后的代名词,这里的人们依然将日子过得叮当响,他们浑身上下依然沾染着饱满的素直精神,不骄不躁,不张扬,哀而不伤,美而不娇。

作为一个浪漫主义的行者,这是动情动因的第一印象,亦是前奏。

定格宝塔山

“几回回梦里回延安,双手搂定宝塔山。”这是梦,非梦,是诗人贺敬之对延河之滨的定格与挽留。一个地方会渐行渐远,一个时代会年深日久,而一种精神最终会以一种某种约定俗成的东西封存。

延河之滨的宝塔山是延安圣地的重要地标,来过延安的人都知道:“只有登上宝塔山,才算真正到了延安”。行走其间,深觉吸引游者的并非是它星罗棋布的文物、绿树成荫争奇斗艳的自然景观、胸中自有数万甲兵的豪言壮语,它是一种艰苦奋斗的延续,默默无言却气势磅礴。

登上塔顶,环顾四周,全城风貌可尽收眼底。四处眺望,层层山峦之间,总有一种莫名的东西,硬了这群山,软了这流水,生动了谁也不会遗弃的文字,而脚下的宝塔山和宝塔,也被久久物语。

在延安学习时,夜间的宝塔山灯火阑珊,各色的灯光打在宝塔、摘星楼、烽火台上,恍若仙境。迷幻中,仿佛回到那个特殊的年代,许多不明身份的人来来往往,脚步匆匆,说唱着激情昂扬的豪言壮语。只是,岁月匆匆,宁静的夜色里,风儿轻轻拂过脸庞,一切无痕。只有山顶那座顶天立地的笔直的脊梁,依然挺立,永远留在这神话般的铭碑上。

又是一个全新的时代坐标,以横轴为指向,纵轴为原点,该以何种形式大写宝塔山精神?

红色旅游

从西安到宝塔山,从历史到现实,蜿蜒的延河弯弯曲曲,冲走了许多苦难,却赋予这座城市得天独厚的精神财富。

来到这里,寻找峥嵘岁月,枣园旧址、杨家岭旧址、王家坪旧址、凤凰山旧址、清凉山旧址、瓦窑堡会议旧址、南泥湾革命旧址,总有讲不完的故事……来到这里,重温红色文化。如今,这里早已没有金戈铁马的足迹,但留下许多厚重的东西,它全方位、多角度地展现这里人民建设新家园的智慧。

最后,我们停留在地方特色浓郁的民宿,体验乡村生活,体验阳光下的宁静。即使一口简陋的井,一个普通的院落,一口朴素的窑洞,都点亮了乡村的新烟火,那便是代代相传的红色基因。一物一菩提,大概就是那承载着时代的步伐与智慧,著名作家龙应台曾说:“人生本是散落的珠子,文化就是那根柔韧的细线,将珠子穿起,形成社会。”

如今,旅游不再只是到一个地方、拍一张照片,而是从城市到农村、从观光到度假、从身体到精神上特别的深度体验,也是一种回归,更是一种膜拜。

老区的沟沟峁峁,内外兼修,虚位以待,静候君来!

作者:王玮炜

原标题:《宝塔山之行》

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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