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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一程,水一程。我沿着历史的红色轨迹,追寻中国共产党走过的万水千山来时路。

梦一更,醒一更。我以流贯着红色血脉的笔墨,铭记深怀敬意的感念与感悟。

黄洋界的神梯与绞索

黄洋界,井冈山传统的五大哨口之一,因毛泽东“黄洋界上炮声隆,报道敌军宵遁”的诗句闻名遐迩。以往我仅是听其名而梦其形,今则亲至,见其形胜,果然十分了得!它不仅险势天成,易守难攻,而且自然风光特佳,那山那石那云那雾,实实虚虚,变幻莫测。

这里暂不尽言黄洋界百般奇处,只提它面对西侧群峦俯瞰幽谷的一条狭路。真可谓:一路挺肩担湘赣,千里迤逦通冥冥。

当年,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,受到了敌人的疯狂围攻,于是向东转移,进入了罗霄山脉中段的井冈山,就是循着这条山间狭路由黄洋界哨口上山,以共产党人的革命思想改造了当地绿林武装袁文才、王佐所部,竖立起以星星之火映红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旗帜。井冈山作为中国共产党创建的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,以它茂密的林木和清冽不竭的泉水,遮护滋养了早期革命种子的发育成长。

面对这条昨天的、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狭路,有位游人感叹道:“它简直是一架梯子!”我很赞赏他的这种比喻,不由得再一次审视这条神秘的狭路:它由远而近,由低而高,直竖悬壁,确像一架神梯。

井冈山成为农村革命根据地之后,反动统治者更加仇视与恐慌,但起初他们低估了红军这支工农武装力量。年间,湘赣两省的国民党军队,曾几次来“围剿”,其中一次湘军以成团的兵力自西而东,妄图攀上这条悬梯般的狭路,攻占黄洋界。但红军以不足一个营的兵力据险坚守,预先多设障碍,阻滞敌人前进;当敌人自下而上蠕动时,又以檑木滚石痛击之。敌军死伤累累,哀号声和着山谷回声不绝于耳。更具戏剧性的是,守在黄洋界哨口的红军只有一门迫击炮、三发炮弹。当它瞄准山下敌军指挥部射击时,其中有两发竟是哑弹,而只有一发不负属望,恰中目标,湘军团长被击伤,不得不仓皇撤走。于是便有了毛泽东在激赏之余吟成的《西江月·井冈山》。

作为神梯的黄洋界狭路,在另一种情况下又改变了它的职能,成为胆敢踏着它的命脉攀山者的绞索。瞧,长长的、强韧的,只要被它缠上要想摆脱是很难的。

路有形而无语,但它一旦为人所驾驭,便生发出灵性,有了多种变化。它能够使目标崇高的智勇者据险如夷,也可以使自恃威福、逞霸凌弱者狼狈不堪。在我的想象中,当年的黄洋界,既是那神梯的顶端,又是那绞索的握柄。

黄洋界,险峻雄奇。但它并不那么令人生畏。你看,从对面山上飘来一朵白云,酷似神话中观世音的莲座,衬得它多么温柔,多么祥和……

瑞金的欢腾与别离

我在饮水思源井边沉思:瑞金是共和国的摇篮,也是中国共产党历史命运的转折点——红军兴盛在此,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诞生在此,战争形势急转直下在此,离开根据地的大转移也举步于此。

“父送子、妻送郎,父子一同上战场”,是瑞金“扩红”中的感人场景。沙洲坝下肖区七堡乡第三村农民杨荣显,先后将8个儿子送上了前线。他临终前只有一个孙子守在身旁,儿子们全部牺牲在了战场上。

当时,瑞金全县仅有24万人口,有11万余人参战支前,为革命捐躯的烈士有5万余人。

“一送红军下了山,秋雨绵绵秋风寒。树树梧桐叶呀叶落尽,愁绪万千压在心间。问一声亲人红军啊,几时人马再回山……”

在我的军旅生涯中,曾接触过不少亲身参加过长征的老战士。他们都曾向我讲述过当年离开瑞金时的情景:雨夜中看不清地图,看不到先头部队,只有军帽上那颗红星在额头上闪耀;唰唰的雨声伴着脚步声辗转西下,满脚泥泞滑到湘江东岸,在那里,可谓九死一生……

站在这片曾遍燃烽火的红土地上,“扩红”的欢腾与别离的痛彻历历在目!

地不在大小,有灵则圣。瑞金这座昔日的“红都”,至今也还够不上四方通达的大都会,游客却不顾路途遥远前来,为的是一睹真容;尽管其海拔并不很高,未能前来者也怀着虔诚之心仰望它所在的方位。

是啊,只要初心永在,就不能没有这样的仰望!

杨家岭的质朴与浑厚

我也曾多次去过延安,其中一次是在冬季,很自然地萌生出寻觅并体验毛泽东创作《沁园春·雪》的意境。那么最恰当的地方应当是宝塔山高处。也巧了,清晨起来,真的落雪了,我急切地登上宝塔山,果然是好大的雪,覆盖了山坡和山凹,将稍远处的城市楼房上也斑斑驳驳地点缀得煞是好看。

此刻,我的神思飘然远游,仿佛回到了八十多年前。也是这样的冬季,也是这样的大雪天,白雪覆盖了当时与延安有着重要关系的西安、北平、南京、重庆……当暖阳在杨家岭东山升起,雪融后的大地清晰地分出红绿灰黄。一大批穿草鞋的人走走停停,转了大半个中国,终于在这块贫瘠的地方落下了脚。是敌人的追逼,也是自己的选择。而选择也是由于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。人据地而起,地因人生辉。

从宝塔山上下来,我来到杨家岭领袖们住过的窑洞区。状貌和陈设是很少有变化的,但感觉可能有多种多样。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:好恬静。除了村子和院子里的石桌,没有看见一座岗楼,也没寻到警卫室的遗址。好像一进入这里,就用不着担心安全。领袖和羊倌们做邻居,从某种意义上说,每一个羊倌和他的全家老小都是警卫。

偶尔听到鸟雀在树上鸣叫,好像犹恐打扰了窑内人办公似的,立时又敛住了声音。一只素黄的小鸟好奇地向着窑洞的窗户探头探脑,却不舍得飞进去。

我问过同行者内心的感觉,他们告诉我:来到院里,总幻觉窑洞内就是有人在办公。

当然,真实的情况是窑洞里没有人。我只在毛泽东的房间墙壁上看到一张照片:一个老汉与领袖并排站立,前面是两个打腰鼓的姑娘。谁也没有居高临下,谁也没有谦卑不安;谁也没有恩赐于人,谁也没有受宠若惊。领袖和平民脸上的表情都那么安详,就像春风掠过渠水后水面的波纹那么自然;就像秋熟的玉米棒和玉米皮之间的关系那么和谐,那么相依相存。

我伫立在窑洞窗前,总觉得窗里面移动着一支毛笔,是它促成了现实与未来的精彩对话。

在这里,炊事班屋顶上的袅袅炊烟,见证了党中央在延安的13年光辉历程。

所幸在那些年里,延河水没有断流。不竭的延河水蒸熟了陕北的小米,把革命力量养足养壮了,然后他们东渡黄河,去收获年、年,船工解开白头巾,张扬成鼓荡的帆……

这就是我感受到的杨家岭隽永的质朴与浑厚。

(来源:《党建》杂志年第2期文章《追寻万水千山来时路》,作者:石英)

监制/李小标责编/刘文韬编辑/王慧制作/穆菁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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