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芦是仓库雇佣看门的，清明节前夕，他在墙外种植了几窝葫芦，想不到葫芦腾居然把整个院子都罩了起来，整个夏天都特别惬意。院子里凉森森的，就像一个天然的大空调，调节着院子里的温度。老芦说，整个夏天很少开空调，都觉得很凉爽。
我是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的，它地处城区，却是一个安静的所在，北边紧邻北二环，应该是很繁华的地段，却不知何故依然是一排南北走向老旧的人字架房屋，上面搭的却是石棉瓦。老芦说这是个仓库，其他事情他不愿意多说。
老芦的房子在这排仓库房子的顶头，最北边，却是三间平房，坐东面西，南边紧靠仓库的一边是伸出来的几间房子，极像过去农村人盖房子，三间平房，一边再伸出来一两间作为灶房。我好奇他为啥种了这么多葫芦，老芦只是说种着玩，夏天还能给院子遮阴。他老婆在一旁搭讪，笑骂老芦是闲得蛋疼。
老芦也不反驳，只是笑着和我说话。他说，前年种了几窝葫芦，本想能成活，谁知道发了芽很快就枯死了，不知道是啥原因，可能是旱死了吧。今年种了葫芦以后，还多次到墙外面去浇水，这不，今年的葫芦生长特别旺盛。咱第一次种葫芦也没啥经验，也不知道疏果，你看结的密密麻麻，等长大了又舍不得疏果了。
我看他院子上方已经被葫芦腾全部覆盖了，上面的葫芦也是密密麻麻足足有成百上千个，挂在藤蔓下面，煞是好看。另外，葫芦藤上还有几个像塑料瓶一样的东西，里面好像也是葫芦，老芦说，那是把一些小葫芦装到各种模具里面，期待它能长成神仙或者兵俑的样子，有的是福寿等文字。他也是听朋友介绍，试一试而已。
至于这些葫芦将来怎么处置，老芦一脸茫然地说等他们成熟了再说。
一个深秋的午后，我又转悠到了老芦的门前。仓库的大门口有一株红叶李树，叶子正好发红，在秋天这个色彩斑斓的季节里，委实好看。它的红色略显深沉，给人以厚重的感觉。
巧的是芦师傅正在院子里刮葫芦。以前只是听说过葫芦只有把外皮刮掉才能保存，否则葫芦就会坏掉。我以前也曾经得到过几只葫芦，谁知道放在家里不久就坏掉了。后来听说葫芦要刮皮，但是却不知道怎么个刮法。
只见坐在小凳子上的芦师傅右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小刮刀，很熟练地在绿皮葫芦上来回的刮，左手握着葫芦轻巧的转动着，那葫芦上薄薄的一层绿皮很快就被刮下来了。
芦师傅说，葫芦只要刮了皮才能保存，不然，葫芦外面的绿皮含水量大，极易发霉，还不利于里面的厚皮水分蒸发和干燥。有的葫芦搞雕刻，还要等葫芦完全干了以后刷几遍清漆，这样处理的葫芦蹭亮蹭亮的，很有光泽，特别漂亮，也有厚重感。原来，这小小的葫芦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。
我记得曾经在铜川的陈炉古镇耀州窑见过一户专门经营葫芦的人家，那个老太太手特别巧，把大小不一的葫芦加工成绝美的工艺品，特别是那镂空的技术真让人啧啧称道。什么吉祥万福，宝塔山，伟人图党徽等等，种类繁多，样式繁杂。雕刻精致，价格不菲。况且是在旅游热闹的古镇，还是专营店。少则几百元一个，多则几千上万元。而芦师傅只是初次种植葫芦，不但特别小，还有许多残次品，且只是简单的加工，刮去最外面的表皮，再没有深度加工。尽管这样，芦师傅说他的葫芦在城里面售卖，每个还可以卖到三十块钱。遗憾的是大多数葫芦都是次品，歪瓜裂枣不成型。特别是那些使用模具的葫芦几乎没有一个成功，不是缺胳膊少腿，就是字迹模糊，全部报废。
芦师傅说随后种葫芦他要吸取教训，注重质量。不能种的太多，要及时施肥浇水，特别是要及时疏花疏果，不能让葫芦结的太繁，还要及时反转，不能让葫芦长偏，因为向阳的一面往往生长的强势一些。另外就是及时喷药，防止病虫害。还要向人学习请教。以保证来年有个好收成。我也为芦师傅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，善于总结经验教训和善于学习的精神感动。但愿他能把葫芦种出成果种出成效。
END
作者简介：老敏，陕西华州区人，喜欢生活，爱好文学和摄影，渭南市作协会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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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编辑:王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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